［案情简介］
原告张某（男）、李某夫妇于 １９７９ 年 ５ 月结婚，婚后生有一女。但
女儿不幸在 １９８３ 年 ２ 月 １２ 日因车祸死亡，而李某又由于生病丧失了生
育能力。张某和李某担心老来无靠，便有抱养一男孩的想法。
１９８３ 年，张某邻居童姓一家，丈夫去世，母亲改嫁，剩下一个 ６ 岁男
孩童某，和一个六十多岁已部分丧失劳动力的跛脚爷爷。张某夫妇见
其可怜，又由于自己没有儿女，于是张某和李某夫妇二人商定，决定收
养童某为养子。于是，被告童某就搬到张某、李某家里，和张某、李某生
活在一起。童某就称呼张某、李某为爸、妈，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
被告童某到了上学的年龄，原告张某和李某将其送到学校念书。在被
告童某读书期间，原告完全履行了抚养义务。
被告童某高考落榜后，在一家工厂上班。２００２ 年 １０ 月，原告张某、
李某夫妇与养子童某三人共建瓦房五间。２００４ 年 ６ 月，原告张某、李某
夫妇为童某娶妻并办理婚事。原告张某夫妇与养子被告童某夫妇在同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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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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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房屋居住。
自从被告童某娶妻后，双方经常为生活枝节问题发生争吵，造成双
方关系处于紧张状态。原告张某、李某夫妇认为，被告童某 ６ 岁时，父
亲死亡，母亲改嫁，自己见其可怜，收为养子，尽了抚养义务；２００４ 年 ６
月为被告童某娶妻，并办理了婚事，但自从童某娶妻后，童某对自己不
但不照顾，反而用下流语言辱骂自己和老伴，并叫其妻用扁担打伤自己
的头部及手部，在生活上对自己百般刁难。现在，被告童某经常咒骂自
己和老伴，动不动喊打喊杀，令自己惶恐不安，顾虑重重。现自己和老
伴已无法和被告童某生活在一起。原告张某、李某夫妇遂于 ２００５ 年 ６
月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判决准予自己与被告童某解除收养
关系，并判令被告童某夫妇一家搬出自己所建新房，以使自己和老伴安
度晚年。
被告童某认为，自己 ６ 岁那年，本来可跟爷爷一块生活，但被原告
张某夫妇强行领来收养，致使爷爷一人孤独郁闷而死。但尽管如此，本
人还是念张某、李某夫妇的养育之恩。现在自己与养父母之间的矛盾
都是由于自己妻子与养母之间的矛盾所引起的。而且张某、李某夫妇
建新房时，自己出资了 ６３００ 元并付出了大量的劳动力，该房屋应有自
己的一份，现不同意搬出该房屋。自己会让妻子和养母建立好关系，何
况自己和原告张某、李某夫妇之间的扶养关系并没有破裂，不同意与张
某夫妇解除收养关系。
［法院判决］
人民法院审理认为，原告张某夫妇收养被告童某为养子，虽然未办
理收养登记手续，但原告张某夫妇将被告童某抚养长大，尽了抚养义
务，双方均以养父母子女关系相称，已形成了事实上的收养关系。
双方因家庭枝节问题发生争吵，引起纠纷，被告童某对张某夫妇有
辱骂、殴打行为，这是非常不对的。责令被告童某改正错误，并向原告
张某夫妇认错。根据我国《婚姻法》第 ２６ 条规定，国家保护合法的收养
关系。据此，人民法院判决：
一、不准予原告张某、李某夫妇与被告童某解除收养关系；新版法律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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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家庭纠纷实务问答与案例精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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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案件受理费人民币 ５０ 元，由原告张某、李某夫妇负担。
一审判决后，原告张某、李某夫妇不服一审判决，以一审认定事实
错误，童某不念养育之情，不尽赡养义务，经常辱骂、虐待、殴打张某、李
某，致使收养关系恶化无法维持为由，向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要求
解除与童某的收养关系。
二审法院受案后补充查明，一审判决后，童某并未积极主动改正错
误，反而为家庭问题而继续辱骂，甚至殴打张某夫妇，致使双方收养关
系更加恶化。
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童某自小由张某、李某夫妇收养，抚养长
大成人，张某夫妇为其娶妻办理了婚事。但童某不念养育之恩，不但没
有照顾张某、李某夫妇，反而经常辱骂，甚至殴打张某、李某，这是非常
错误的。为了保护老年人的权益，使两位老人能安度晚年，张某、李某
夫妇要求解除与童某的收养关系，应予支持。张某、李某夫妇建房时，
童某出资 ６３００ 元，现张某、李某夫妇愿意偿还童某，应予以允许。张某、
李某夫妇上诉有理，应予采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
１５３ 条第 １ 款第 ２ 项“原判决适用法律错误的，依法改判”，于是中级人
民法院作出以下判决：
一、撤销一审人民法院的判决；
二、准予解除原告张某、李某夫妇与被告童某的收养关系；
三、原告张某、李某夫妇在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给被告童某 ６３００
元，限被告童某在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搬出原告张某、李某夫妇所建房
屋。
［争议焦点］
１． 未办理收养登记手续，养父母与养子女之间的扶养关系是否有
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