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宿舍,学校在节假日给我安排了一个接待家庭——年过古稀的盖乐普(The Gallup)夫妇。爷爷比尔毕业于康奈尔大学,曾是儿科医生,他戴着大而厚的老花眼镜。而奶奶珍退休前在我的高中教导处工作,她面目慈祥,总是带着笑容。他们曾随美军在日本、加拿大等国生活,过去35年间,接待了70多位国际学生和背包客。
这是我第一次住在陌生人家里,他们的家是森林深处的一座棕色木屋。屋外有一片菜地,因为时常有野鹿和熊造访,留下脚印,比尔爷爷围了一人高的栅栏。
寄宿高中的两年,我经常到盖乐普夫妇家过周末。春日,我和比尔爷爷用望远镜看飞鸟;夏日,和珍奶奶用剪刀修树枝;秋日,和奶奶在隔壁果园摘果子;冬日,和爷爷用铲子除雪。刚到美国不久,我就赶上了第一个感恩节,爷爷奶奶采购了满满一车菜,还准备了火鸡。我给爸爸打越洋电话,请教做菜方法,给他们做凉拌茄子、红豆稀饭和萝卜排骨汤,最后还把厨房里放了许久、他们不知如何做的龙口粉丝加到了汤里。那个感恩节,我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品尝到“家”的味道。
普林斯顿大学离盖乐普夫妇家有4小时的火车车程。读大学时,我每年都会回高中看望二老,一起做早餐,帮爷爷烘焙面包。2012年,年过八十的盖乐普夫妇参加了我的大学毕业典礼。他们已经成为我在大洋彼岸的亲人,并在我心中播下了以诚待人的种子,让我爱上了住在当地人家里的旅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