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儒家思想来看,所有的可能性都在我们的认识中,它就是“天”与“人”的
合意,并有待于我们发现。“双重视觉”也无不是这样,其基本理念为认识论的转
变。
就中国文化来说,认识的概念,不是机械的,它有智的呈现,即人的悟性;
为禅学的智途,是物与人之间一种智的和谐。因为事物是客观的,智是萌生的,事
物可以被证明,智不可被证明,人的智慧常常是随机而有,它是自我的一种启示,
在于人自我内在的体察,新儒学大师刘述先认为:“我们将如何找我们生命的自我
实现之道,在灵光的一闪之下便得以把握到我们的真实本来面目,这不能不诉之本
心的智慧;譬如历史文化问题,在错综复杂的历史文化过程中之中,我们将如何判
别某一个时代某一支文化的特征,为它们理出一条清楚明白的线索来,而后品评其
232得失,为未来的发展找寻一条可以遵循的道路,这不能不诉之于历史文化的智慧;
而这一切都隶属于我所谓原则性的智慧的范围——因势利导,将彼岸崇高的理想化
为此岸之真实,这不能不诉之于现实的智慧,而这一些则隶属于我所谓具体性的智
慧的范围。”他又说:“人内在有一种创造的根源,由这才可以了解《中庸》所
谓:‘天命之谓性’的深刻含义:天就内在于人之中,人把自己内在的德性发扬
出来,就是阐明天道的一种方式,故是实际人生虽有限,却通于无限,而可以与
天地参”(参见景海峰,《儒家思想与现代化》)。人类相信可变的认识或者创
造新的知识,主要是认识论使然,而新的认识论都会将原有的知识带向一种新的
知识境界,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对知识再发现。佛学认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缘起无性。”一切之法,都是“在其自己”,自我本体,这就是通常我们说的悟性
与感知,走向自我的解放。中国哲学的儒道二教十分注重智的感知,中国哲学认为
人与天之间总是有种种“天命”的联系,自然与人互为表里,人的形迹与自然状态
无不具有相互的必然关系。人就是自然,为其包容,故人具有自然的感悟,人心,
可以容纳宇宙,达到自我认识的超越。例如,《周易》的认识论,始终是直观的,
其说,步步演化,本身就是认识论的扩展,其原初为《易经》的阴阳理念,而《易
经》的源头只是基本的“断的一横与简单的一横”之变化。由《易经》到《周易》
的演化,为所有中国文化萌生了朴素的认识论,并不断地涌现新的灵感,形成新的
思想,这其中不能不说它包含了先人巨大的智慧以及由这种智慧萌发的无限认识,
这不得不说它为我们启示了极其有益的睿智。就这个意义来说,阴阳之开端,使
中国文化的延伸总是把人与天自觉地结合在一起,即我们通常说的“天人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