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社使用“公司在保证不减少景点的情形下，
【案情回放】
A 旅行社带了一个由 30 多人组成的团队去北京旅游。 根据行程计划，到
达北京的第二天游长城，但导游未与旅游者协商，擅自将游长城的行程改在了
第三天。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一场大雪使旅游车无法前往长城，游长城计划被
迫取消。游客返回后，要求旅行社按照规定双倍赔偿长城门票。而旅行社称，双
方的合同中已声明：“旅行社在保证不减少行程的前提下， 保留调整行程的权
利。 ”况且去不了长城是由于天降大雪，属不可抗力，故只愿意原价退还长城门
票，拒绝赔偿。 双方争执不下，游客遂提起诉讼。 本案经审理，法院支持了游客
的诉讼请求。
【法律评析】
这个案件主要涉及2个法律问题，一是“格式条款”效力；二是“不可抗力”免
责。
格式条款，是当事人为了重复使用而预先拟定，并在订立合同时未与对方
协商的条款。 在旅游合同订立过程中，旅行社一般会提供具有格式条款的合同。
从旅游经营的实践来看，笔者在日常工作中发现许多旅行社都使用“旅行社在
保证不减少景点的前提下， 保留调整行程的权利”、“旅行社在不降低服务质量
的情形下，可以调整行程”等类似的格式条款。 这个案件的焦点为：这样的格式
条款是否具有法律效力？ 旅游合同签订后，行程安排也就予以确定，对于行程的
调整属于合同的变更，《合同法》第8条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
律约束力。 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 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合
同。 ”同时，《合同法》第77条又明确，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合同。 可以看出，
对于合同的变更需要当事人双方协商，只有意见达成一致的情况下，才可以对
合同内容予以变更。 所以说，变更合同的权利并非专属于某一方合同当事人。 旅
行社提供的格式条款赋予了自己单方变更合同的权利，对于游客来讲是不公平
的。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旅游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6条规
定：“旅游经营者以格式合同、通知、声明、告示等方式作出对旅游者不公平、不
合理的规定，或者减轻、免除其损害旅游者合法权益的责任，旅游者请求依据消
第 二 篇 旅 行 社 合 同 签 订 篇 089旅行社经营法律风险防范百问答疑
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4条的规定认定该内容无效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因此，
这个格式条款没有法律效力。 为切实保障游客的合法权益，禁止导游擅自更改
行程，《旅游法》 第41条第2款明确规定：“导游和领队应当严格执行旅游行程安
排，不得擅自变更旅游行程或者中止服务活动，不得向旅游者索取小费，不得诱
导、欺骗、强迫或者变相强迫旅游者购物或者参加另行付费旅游项目。 ”同时，
《旅游法》第100条明确了处罚规定，即“旅行社违反本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
的，由旅游主管部门责令改正，处30000元以上300000万元以下罚款，并责令停
业整顿；造成旅游者滞留等严重后果的，吊销旅行社业务经营许可证；对直接负
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2000元以上20000元以下罚款，并暂扣或
者吊销导游证、领队证：（一）在旅游行程中擅自变更旅游行程安排，严重损害旅
游者权益的；……”
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预见、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观情况。 《合同法》第
117条第1款规定：“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的，根据不可抗力的影响，部分或
者全部免除责任，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当事人迟延履行后发生不可抗力的，
不能免除责任。 ”从本案表象来看，游览长城计划的取消是由于突降大雪所造成
的，那么旅行社为何不能因此而免责呢？ 《合同法》第117条的最后指出，“当事人
迟延履行后发生不可抗力的，不能免除责任”，之所以如此规定，是因为如果当
事人延迟履行，已经构成违约，当然不能以违约后发生的事由免责抗辩；另外，
本案中，不可抗力并非不能游览长城的原因，如果导游按照原计划来履行合同，
完全可以完成游览长城的行程安排，导游擅改行程的违约行为是造成游客损失
的直接原因而与不可抗力无关。
法条链接
《旅游法》
第四十一条 导游和领队从事业务活动，应当佩戴导游证、领队证，遵
守职业道德，尊重旅游者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应当向旅游者告知和解释
旅游文明行为规范，引导旅游者健康、文明旅游，劝阻旅游者违反社会公德
的行为。
导游和领队应当严格执行旅游行程安排，不得擅自变更旅游行程或者中
止服务活动，不得向旅游者索取小费，不得诱导、欺骗、强迫或者变相强迫旅
090游者购物或者参加另行付费旅游项目。
第一百条 旅行社违反本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由旅游主管部门
责令改正，处30000元以上300000元以下罚款，并责令停业整顿；造成旅游者
滞留等严重后果的，吊销旅行社业务经营许可证；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
其他直接责任人员， 处2000元以上20000元以下罚款， 并暂扣或者吊销导游
证、领队证：
（一）在旅游行程中擅自变更旅游行程安排，严重损害旅游者权益的；
（二）拒绝履行合同的；
（三）未征得旅游者书面同意，委托其他旅行社履行包价旅游合同的。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旅游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
第六条 旅游经营者以格式合同、通知、声明、告示等方式作出对旅游者
不公平、不合理的规定，或者减轻、免除其损害旅游者合法权益的责任，旅游
者请求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二十四条的规定认定该内容无效的，人民法
院应予支持。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第二十四条 经营者不得以格式合同、通知、声明、店堂告示等方式作出
对消费者不公平、不合理的规定，或者减轻、免除其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应当
承担的民事责任。
《合同法》
第八条 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 当事人应当按照
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合同。
依法成立的合同，受法律保护。
第四十条 格式条款具有本法第五十二条和第五十三条规定情形的，或
者提供格式条款一方免除其责任、加重对方责任、排除对方主要权利的，该条
款无效。
第七十七条 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合同。
第 二 篇 旅 行 社 合 同 签 订 篇 091旅行社经营法律风险防范百问答疑
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变更合同应当办理批准、登记等手续的，依照其规定。
第一百一十七条 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的， 根据不可抗力的影响，
部分或者全部免除责任，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当事人迟延履行后发生不
可抗力的，不能免除责任。
本法所称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预见、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观情况